万象深度丨具荷拉背后资本与人性角力的韩国
2022/12/23 来源:不详引言:一边是粉丝狂热资本欢呼,一边是丑闻不断生命消逝,目前看来,兴起于上世纪90年代的K-pop(韩国流行音乐)已然在资本与人性的天平上失衡。
19日,《具荷拉法》未获通过的消息,再次将公众的视线拉回到对原生家庭的思考中,而拟于今天(21日)进行二次庭审的具荷拉前男友崔钟范涉嫌违反性暴力特例法及恐吓罪一案,也让人们充斥对渣男的痛恨。
恶行累累自有天理昭昭,本文无意就具体案例做过多赘述,但自年27岁的金钟铉自杀,到去年年初爆出的“胜利门”(韩国BigBang乐队成员李昇炫(艺名“胜利”)作为大股东的涉夜店爆出的性丑闻),以及去年年底25岁的雪莉、28岁的具荷拉先后自杀,都或多或少将矛头指向了背后的演艺公司,甚至是整个韩国流行音乐。
但事实是,韩国民众一次次的“青瓦台请愿”似乎并没有改变什么,惨剧依旧一场接着一场。
那么,近年来发展迅速的韩流(K-pop),究竟出现了什么问题呢?
韩流的崛起
韩流的诞生最早可追溯到韩国娱乐公司SMEntertainment在年,由李秀满推出的韩国第一支偶像团体HOT。随后YGEntertainment在年推出的KeepSix,DSPMedia在年推出的水晶男孩,JYP娱乐在年推出god,韩流开始走向现今风靡全球的偶像组合模式。
到了21世纪初,有一些在韩国成功的组合或歌手开始进军日本市场,积极在日本接受访问或作表演、甚至固定演出日本综艺及出演电视剧。
年SM公司推出组合SuperJunior并首度加入中国成员,组织中国小分队进军中国市场,获得巨大的成功,而后韩国团体中也逐渐出现中国成员,或是推出中文版音乐,K-pop大举进军中国市场。
此后,伴随着中韩双方在演艺事业的合作交流,年,K-Pop成为在东亚和东南亚一支主流音乐。有鉴及此,许多韩国经纪公司开始计划把K-Pop传播至全世界。
年,透过网络影片网站Youtube,鸟叔的《江南style》爆红,并把K-Pop热潮推至新的高峰。当年,这首歌曲在欧美主流乐坛引起震动,一度位列多国流行音乐排行榜第一,引起了全球性的模仿热潮。
也就是那一年,韩国的文化娱乐服务产业收支在历史上首次实现顺差。
截至年,韩国的HipHop音乐仍然带领着街头潮流,包括衣着及妆容。同年,防弹少年团先后登上《美国告示牌音乐奖》、全美音乐奖、首个获颁文化勋章的韩国偶像团体、参加联合国演讲等等,《TIME》时代杂志全球版封面也证明防弹少年团对推动韩国文化功不可没。
从文化现象到经济资产和外交武器
除了对韩国文化的推动作用,韩国K-pop已然从一种文化现象逐渐演变为一种经济资产和重要的外交武器。
年6月,韩国男子流行音乐组合MonstaX将在马德里比斯塔莱格雷体育馆举行演唱会,场面火爆。
当时,西班牙韩国文化专家努里娅·富恩特斯表示,K-Pop音乐主要由少男和少女团体构成,他们推出的音乐视频比西方的更加抓人眼球。令人目眩的舞蹈和颇具感染力的旋律给人留下极其强烈的第一印象。歌词中通常夹杂着一些英文词句,因此颇能满足外国粉丝的胃口。
同年,韩国文化产业振兴院的数据显示,K-Pop音乐已经成为一个价值47亿美元的产业。
对此,《参考消息》报道称,这只是“韩流文化”的一部分。经济的飞速发展促使韩国政府创建了专门的机构,以管理所有有关在国际上推广音乐、电影、漫画、时装、动画、美食、电子游戏和韩剧的事务。
该报道还指出,K-Pop的成就不仅限于音乐领域,韩国的旅游业和外交都受到K-pop音乐的推动。韩国兴建了K-Pop主题公园和博物馆,每年都有大批游客慕名而来;随着K-Pop在西班牙逐渐走红,越来越多的西班牙年轻人希望学习韩语;有专家称,K-Pop音乐和平昌冬奥会一同为朝韩关系融冰创造了重要机遇。
事实上,K-pop在经济上的贡献力度还要远远大于韩国文化产业振兴院提供的数据。
年年初,韩国现代研究所发布了一份题为“防弹少年团的经济影响”的报告。该报告指出,当防弹少年团的受欢迎程度上升1个百分点时,访问韩国的外国游客数量就增加0.45个百分点。
这家研究所估计防弹少年团带来的年度经济效益为36亿美元。这相当于年26家中型韩国公司的年度总销售额。该研究所还估计,防弹少年团效应每年可以带来12亿美元的附加值。
该研究所预计,如果防弹少年团在未来5年持续保持其受欢迎程度,他们将在年至年期间创造亿美元的经济价值和亿美元的附加值,这也将缔造K-pop历史上最高的亿美元经济总值,远远超过年平昌冬季奥运会产生的亿美元的经济效应。
备受争议的练习生制度
在韩国,经纪公司会对训练生进行严密监管,他们通过完善的制度来确保旗下艺人或组合能成功发展,通常推出一支新组合需要花费40万美元。
练习生生涯一般会是两年至五年不等,甚至更长,期间练习生除了正常学校学习外,亦会到其公司学习歌唱技巧、专业舞蹈、饶舌、词曲创作训练以及一系列语言培训。
但是,看似规范的制度却经常遭到艺人的吐槽甚至反抗。
有媒体曾报道称,在韩国,艺人受到的约束和运动员一样严格。年1月,防弹少年团的成员就曾亲口对英国媒体说,他们每天的训练时间长达15小时。
此外,像我们比较熟悉的吴亦凡、张艺兴、鹿晗、黄子韬等,都曾公开发表过对前东家的怨言。
年10月,离开“EXO”4年后,吴亦凡带着新歌《B.M》接受美国电台采访,当被问及当初离开的原因时,吴亦凡称:“首先我不是韩国人,我是中国人,我在韩国感受不到故乡的感觉。我想要做我想做的音乐,但是在韩国时只能听公司指示,所以压力很大。”
韩国演艺公司对艺人的压榨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年,黄子韬因身体健康问题向SM提出解约回国,与鹿晗和吴亦凡离开SM时的平静不同,SM将黄子韬告上法庭,要求其支付高昂违约费用,黄子韬因不满这个处理结果,决议与SM一直死磕。
除了高昂的违约金,K-pop体系下,注定了歌手们很难成为真正的艺术家。
大批年轻的韩国人通过练习生后,即使成为韩国流行偶像,他们的明星地位也很少能持续很长时间,因为更年轻的明星以更可爱的外表和更花哨的舞步取代了他们。30岁不到的韩国流行歌手已经被认为很老了,这些走下坡路的偶像经常试图转型,成为演员、独唱歌手或脱口秀常客——这是一个艰难的转变,通常不会成功。
K-pop的阴暗面
K-pop主要通过YouTube、Instagram、Twitter和其他社交媒体渠道传播,明星们在这些渠道中不仅会收到大量粉丝来信,还有充满仇恨的评论和网络霸凌,从外表到歌唱技巧再到私生活,每个方面都会受到攻击。
去年雪莉、具荷拉相继自杀后,曾拍摄过关于打造K-pop女子组合纪录片的韩国记者李赫俊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他们从小过着机械的生活,受着斯巴达式的训练,他们很少有机会像同龄人那样发展正常的学校生活或正常的社会关系。”
“他们的坠落可能和成名一样突然、一样戏剧化,”李赫俊还说,而且都是在如此年轻的时候。“他们的职业尤其容易受到心理压力的影响——他们会在社交媒体上受到无时无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