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百韬下令炸断运河桥,部下大哭司令,我们
2023/6/26 来源:不详白殿 http://m.39.net/pf/a_4710703.html
年10月底至11月初,蒋介石集团正在紧锣密鼓地策划“徐蚌会战”方案。
总长顾祝同亲赴徐州主持高级军事会议,作专题研究。在这个会议上,邱清泉、李弥、孙元良、冯治安、黄百韬都在说,粟裕已重兵云集在其周围,所部危在旦夕。
这样,反而加重了刘峙的担心,他搞不清粟裕意在何处?便提出孙元良、刘汝明南调蚌埠的意见。
刘峙话音未落,会场一片哗然,叽叽喳喳的议论开来。众将中,以第二兵团司令邱清泉火气最大,反应最强烈,喉咙也就最响。
邱清泉在国民党军中,是有名的炮筒子,骄狂无比,敢说敢干。据说他只听一个半人的话,一个是蒋介石,半个是杜聿明,如今,这一个半人都不在,更毫无顾忌了。
他高声说:“现在,敌人的两大战略区主力均向徐州开进,为什么还要削弱徐州机动力量?郑州、开封不要了,商丘以西也不要了,请问徐州还要不要?如果不要了,不如乘早砸它个稀巴烂,免得送给敌人,用以攻打我们。”
邱清泉来开会的目的,就是要离开商丘。他认为商丘与“伤邱”同音,他邱清泉在商丘打仗,定会损兵折将。
刘峙无言以对,顾祝同连忙出来打圆场。他说:“调兵蚌埠也是为了徐州,陈毅、邓小平从西面来,粟裕从东面来,两淮、苏北之敌,从南面来,唯西南方向不见动静。但是一旦徐州打起来,刘伯承很可能从豫鄂东进,补上这块空档。这就是说,不仅仅要加强徐州,也需要确保徐蚌铁路而加强蚌埠。孙、刘两部调蚌埠,对于策应徐州,稳固宿县,阻扼刘伯承东来,均有重要意义。我们应该深刻领会委座的良苦用心才好啊!”
顾祝同的话,面面俱到,滴水不漏,恰好似西瓜掉进油缸里,又圆又滑。其实,他也有难处。他深知,蒋介石是一个朝三暮四、朝令夕改、反复无常的人,而且,他走时没有留下任何肯定的意见。所以,说话做事,都要留有充分的余地,不然的话,怪罪下来如何了得?
听了顾祝同的解释,孙元良、刘汝明不住地点头,他们认为华野部队意在徐州,离徐州远一点好一点。留守徐州的李弥、冯治安默默不语,各想心事,反正徐州重兵云集,一时还不会有什么危险。
最着急、最不安的要数第七兵团司令黄百韬了,但他不动声色。在众将中,他是杂牌军,却是个极有头脑很会打仗的人。
会上,各兵团司令都大喊大叫:粟裕这一回肯定是冲着自己兵团而来的。但黄百韬最明白,华野首歼目标是他的第七兵团。
近来的情况,特别是从各路侦察得来的材料中,已有证据说明华野是冲着他而来的。但是,他是后娘养的,无法与邱清泉等嫡系部队争风吃醋。
为了自己,为了七兵团的十余万弟兄,他无论如何不能再沉默了。他苦思良久,终于转着弯子说:“孙、刘两部南调更有价值。敌军敢进犯徐州,我们有三个兵团、两个绥区(冯治安第三绥区和海州李延年第九绥区)足够了。”
“不过,为了会战徐州,应将现在的部署作适当调整。现在是西起虞城,东至海州,横跨六百余里,战线太长,缺乏纵深,不利攻守。切断任何一块,即致全线崩溃,任何一部都可招致四面皆敌。根据敌我态势,我以为应该采取拿破仑的团式集中战法,收缩东西长线,集中兵力于徐州周围,构建一个结构严谨、伸缩自如的庞大集团。”
“守,守得住;攻,攻得出。敌人来攻,有利则打出去,不利则集团固守,令敌无法分割,待其疲惫,我猝然出击,迅速歼其一部再固守。如此反复,任华野解放军有多少兵力也难持久,等到敌军撤退之日,便是我军决胜之时!”
黄百韬的一番高论,无疑比杜聿明的“北进计划”高明,既切合实际,又便于操作。这一点,与会诸将听完之后,个个明明白白,人人清清楚楚,但诸将军除冷眼旁观外,竟无一人开口。
有的怕部队调后吃亏;有的妒忌黄百韬的才华与战功,偏不买账;尤其是邱清泉,豫东一战,同去救区寿年,你黄百韬拿勋章,我邱清泉却遭总裁训斥,因而一直耿耿于怀。而顾祝同与刘峙则认为黄百韬怯敌,不愿镇守新安镇。
军事会议不能无休止地开下去,最后,由顾祝同拍板:放弃海州,固守徐州,集结兵力于津浦线徐州段,作攻势防御。
具体部署是,刘汝明第四绥区开往蚌埠东临淮关、明光一线;孙元良第十六兵团开往蚌埠;邱清泉第二兵团向徐州以西收缩(他总算离开商丘了);李弥的第十三兵团仍驻宿迁地区;黄百韬的七兵团也在新安镇不动。
会议的第二项决定:整个“徐蚌会战”,拟请杜聿明将军指挥,并派国防部第三厅副厅长许朗轩携带“徐蚌会战”方案,于11月3日夜里起程,专赴葫芦岛见杜聿明,督促其早日到徐州上任。
一听这个方案,黄百韬不由得大吃一惊,吓出一身冷汗。他的七兵团成了一个完全暴露在解放军面前的孤军。怎么办?他决心去找恩师顾祝同和好友李以劻。
黄百韬不惜重金,打通关节,终于见到了顾祝同,当面谈了对当前形势的看法,详细地说明了他的团式集中战法的优越性和可操作性。
顾祝同听罢,表示赞同,但责备他为什么事前不与他商量,而致今日之被动。不过还好,顾总长答应立即向国防部和委员长反映。
离开顾祝同,已经是深夜11点多了。黄百韬还是急不可耐地直奔李以劻处。两人相对而坐,黄百韬欲言又止,心事重重。幽暗的灯光下,李以劻惊奇地发现,黄百韬比以前苍老、憔悴了许多,不禁为之怜惜。
“老兄深夜造访,必有要事。”李以劻点了一支烟,吸了两口,又接着说,“我以老同学、老朋友、老同乡的身份,洗耳恭听,焕然兄不必踌躇。”
李以劻是大太子蒋经国的铁杆兄弟,是高级参军,有监军督战之责,有自由通天之便。前方将领,在他面前说话,都格外小心。
沉闷了片刻,黄百韬终于开了口:“其实,不用我多说,你比我知道得多,清楚得多。东北完了,华北危急,党国命运可以说决于中原一战。然而这一战,从一开始就糟透了,举棋不定,军心动摇,到处都是混乱。此景此情,令人不安!说句心里话,目前处境比当年西楚霸王在乌江还不如。当年项羽尚有拼一死战之决心,我们呢?朝令夕改,左顾右盼,仗还没打,就准备败走蚌埠,那么,会战徐蚌的决心到底有多大,真是天晓得啊!”
李以劻无言以对,黄百韬说的都是实情。但是,他的身份令他不能顺着黄百韬的话说。他考虑了一下,开门见山地问:“焕然兄,到底有什么事要我办,就请直言吧。”
黄百韬把在顾祝同处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这个计划非常好,我一定转告委座。”
黄百韬千谢万谢,起身告辞。走到门口,他又转身对李以劻说:“我有句话,敬请高参面禀委座:我黄百韬深蒙总座恩遇,生死早置之度外,无论多么艰难,绝不辜负总座所望。国事千钧重,头颅一掷轻,我一定奋战到底,不成功,便成仁!”
不知是李以劻起了作用,还是顾祝同帮了忙,这一回蒋介石很快就批准黄百韬的团式集中战法。他立即赶回部队,调整部署,收缩部队,准备西撤。
然而,一连数日,毫无动静,形势又日趋紧张,令黄百韬心急如焚!他在作战室坐立不安,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喊:“报告!”
一个卫兵推门而进说:“报告司令官,总统府李高参和九绥区李司令到了。”
黄百韬一听,心中一喜,两天前就听说,李以劻亲赴海州,督促四十四军火速撤到新安镇,并四十四军划归黄百韬指挥,今天果然来了,很快就能过运河,去徐州了。
黄百韬对李以劻的感激之情油然而起,忙说:“快请,快请!”并立即迎出门去。
黄百韬冲李以劻、李延年一抱拳说:“黄某有失远迎,实在失敬!来,快请进。”
待二李坐定,黄百韬指着桌上的地图说:“正敬候二位驾到,不知四十四军到了哪里了?”
李延年考虑了一下说:“我们坐汽车来得快,他们步行,应该快到了吧?”
黄百韬一听,急了,高声说:“四十四军如此迟缓,实在误事。我已经等了他整整两天了。这样下去,再过两天也到不了这里,那时候,局势肯定无法收拾了。”
李以劻、李延年对视一下,李以劻说:“焕然兄,别着急,吉甫公的估计偏于保守,我军广有车辆,又顺公路开进,以我估计,最迟明日黄昏,他们也就赶到新安镇了。”
“唉,怎么能不急呢?我与前方部队断了联系,不知确切情况,依我判断解放军已经很近了。我不能再等了,我已命令六十三军抢渡运河,作兵团的侧翼掩护,同时减轻运河铁桥压力。”
“难怪刚才在外面碰到陈章时,他很悲观,说现在形势下,不宜分兵渡河,而应集中兵力,固守待援,分兵必被解放军各个击破。”
“决战之时,不宜分兵,这是基本常识,但目前只能如此。不然,十几万人马,加上车辆、大炮,仅靠一座铁桥通过,万一造成混乱,被解放军半途而击,岂不完蛋。依托现有阵地固守,我也想过。不错,我有5个军,十多万人,但是面对华野解放军10个主力纵队,又能坚持多久?只有尽快渡过运河,我七兵团才能幸免于难。”
李以劻觉得黄百韬也很悲观,忙提醒说:“蒋委员长在关键时刻,把强大的七兵团托给老兄,正是对焕然兄的信任。还望焕然兄深明大义,尽忠职守,将七兵团全军顺利渡过运河。”
“蒋总统对我恩重如山,忠于职守,是最基本的要求。不过,要想全兵团顺利过河,有件事请高参务必帮忙。”
“什么事?”
“这里的情况紧急,高参都看到了。我可以在河东等四十四军,但河西的十三兵团能否等我一下,待我过了运河,我们两个兵团互助配合,向徐州靠拢。”
“请放心,焕然兄的意见,我一定带给刘峙老总。我想,刘峙老总应该也会想到这一步。焕然兄,还有什么要说的,我一定全部带到。”李以劻满口答应。
“还有,万一我被解放军包围,请刘老总发兵救我。”
李延年在一旁笑了,说:“作为总座,岂有坐看十几万人马遭敌围攻而不救之理?黄司令官你太多虑了。”
“吉甫公,李高参,你们不知道啊!古人云,王者之师,胜则举杯同庆,败则拼死相帮。我们能办到吗?远的就不说,近来接连丧在华野粟裕手中的戴之奇、马励武、张灵甫、李仙洲、区寿年、王耀武等等,不都是败在无人相救吗?这些著名的将领都是党国的精英啊!”
“我今天,也许就是和诸公最后一谈了,有些话索性说开了。我军派系那么多,党国危急之时,一味保存实力,拥兵自重者、作壁上观者、借刀杀人者都有,就是没有拼死救别人的。李高参啊,请你到徐州向刘总座挑明了,此次战役,华野粟裕野心大得很呐!过去打仗,他吃掉我一部,至多再吃掉一部拼命增援的,也就罢手休整了。这一次,他的眼睛盯着整个徐州。如果不精诚团结,拼死互援的话,谁也休想能够逃脱!”
李以劻听黄百韬滔滔不绝一番高论,一种不祥之兆涌上心头。黄百韬,他太熟悉了,一向骄横跋扈,刀摆颈上也不讲软话,今天竟如此悲观,看来蒋家天下实难持久了。
黄百韬见二李不语,又说:“最后,再次拜托老兄,面报蒋总统,说我黄某受总统知遇之恩,肝脑涂地也难相报。士为知己者死,我黄某面临这种局面,早置生死于度外,一旦有不测,我黄某决不苟活!”
这是李以劻几天内,第二次听到黄百韬如此誓言了,深受感动,忙劝慰说:“黄司令官,你与解放军死战的决心国人皆知,总统也称你为国军第一勇将,还望黄司令官为国珍重,力求好的结局。”
此时,副官来报告,酒菜备好了。二李及其随员酒足饭饱,黄百韬送他们上路后,立即回到作战室,盘算着怎样才能快点过运河。
参谋长走进来,脸色颇为阴沉。
“有什么事吗?”黄百韬问道。
“六十三军已到达窑湾,只找到两条小船,正在准备渡河。另外,据军报告,河西李弥的十三兵团,已经脱离阵地,开始向徐州西撤。”
“什么?李弥为什么脱离阵地?为什么不等我们?李高参不是答应让十三兵团在河西等我们吗?”
“唉,此时此刻,李高参他们还没到徐州呢!”
黄百韬怒不可遏,急速地踱了几步,一种被出卖、被戏弄的感觉充满心头。他竭力控制住自己,一字一句地说:“命令军、六十四军立即开始渡河;二十五军西移至炮车,兵团部也迁至炮车!”
参谋长记录毕,又迟疑地问:“司令,总座还没有下达西行的命令,而且交待我们等四十四军到了再渡河的。”
黄百韬勃然大怒:“去他的,光我们等,十三兵团为什么不等?”
思索片刻,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好吧,我们到河西去等四十四军吧。”
次日,四十四军终于到了新安镇,黄百韬也接到西撤的命令。实际上,他的部队已有一多半过了运河。
铁桥上,人挤人、车挤车,叫喊声、咒骂声、负重过量的骡马悲鸣与炮车、汽车喇叭的乱叫汇成一片,不绝于耳。
实际上,大铁桥不小也不窄,但是,仍被逃命心切的人挤了个水泄不通。前面的人来不及走动,后面的人又涌了上来,其中夹杂着坐在吉普车上的官太太,买通了军官的地主、阔人,真是形形色色,五花八门。
黄百韬在河边,迎风而立,大衣衣襟被风吹得高高撩起,看着桥上如此混乱,不由直皱眉头,考虑如何改善过桥情况。
参谋长急冲冲地跑过来,惊慌地对黄百韬说:“司令,刚刚接到徐州电报,三绥区副司令张克侠、何基沣部叛逃,解放军主力奋力南进,已过运河,直逼徐州。”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三绥区部队叛逃,解放军主力已直接威胁徐州。”
黄百韬一愣,但很快镇定下来了。他认为解放军主力都在河东,河西只有游击队和极少量牵制部队。眼下徐州安全得很。因为他坚信,华野第一仗是要吃掉他黄百韬,便冷冷一笑,什么也没说,继续观察过河情况,盘算着怎样才能快点过河。
“司令,我们怎么办?”参谋长又问了。
黄百韬白了参谋长一眼,对其惊慌失措的样子,显得十分蔑视,便说:“不去管他,我们继续过河。”
他发现参谋长还等他的下文,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参谋长,请放心,徐州正面没有华野主力,充其量是些地方武装和游击队。他们摆出围攻徐州的架式,是要混淆视听,让徐州弄不清其首歼七兵团的意图。老实说,我原来一直担心会被解放军围歼在河东,现在到了河边,抓紧渡河以后,把铁桥一炸,华野主力再凶,也只能望河兴叹了!”
黄百韬说到这里,想起了过桥进度,便问:“部队过了多少啦?”
“军已全部过了河,四十四军和六十四军混在一起,估计也过得差不多了。二十五军已开始渡河,大约过了二分之一左右。”
“炸桥的炸药埋好了吗?”
“已派工兵团放置了两吨炸药,部队一过完就炸桥。”
“怎么才两吨呢?我明明交代的是12吨嘛,不行,不能少于10吨。一定要彻底炸掉,让解放军根本无法修复。”
黄百韬话音未落,就听到一种尖锐的、十分刺耳的啸声从空中飞来。黄百韬凭经验知道这是大炮。同样是经验告诉他,这颗炮弹落点有一定距离,不会伤着皮毛,所以他故意站着不动。
但是,炮弹爆炸的气浪,还是震得他后退了一小步。参谋长距离炮弹落点稍近,又是顺风,帽子也被震飞了。
黄百韬拍拍身上的尘土,问道:“哪里放炮?”
“可能是解放军。”参谋长惊魂未定。
“这我当然知道,我是问从哪里打来的?”
“东边打来的,估计10公里左右,解放军的远程炮射程10到12公里。”其实,参谋长并不知道炮弹从何方打来,而是根据黄百韬所说“解放军主力在河东”进行推测。
黄百韬一听,暗暗吃惊。解放军炮兵距此10公里左右,步兵就更近了。幸好我提前渡河,不然真栽在河东了。
这时,他发现参谋长帽子丢了,瞪了一眼。参谋长立即去找帽子,找到并戴好时,黄百韬已在吉普车上坐好了。他向参谋长一招手说:“快上车。”
参谋长赶紧跨上汽车,黄百韬说了一个“走”字,汽车很快驶向桥头。车到桥头,被拥挤的人流阻挡,速度只得慢了下来,像小虫一样慢慢爬着。
黄百韬眉头一皱,一瞪眼说:“快!”司机立即不顾一切向前飞驶,车后留下一片哭声、叫骂声和一些血肉模糊的尸体。接着一串长长的汽车,紧跟着压了过来。
当汽车轮子一压上西岸的土地,黄百韬长长地舒了口气,便命令车靠边停下,交待参谋长说:“快去查一下,二十五军过了多少部队了。”
不一会儿,参谋长回来报告说:“二十五军的、师全部过来了。队尾的师刚开始渡河,过来尚不足一个团,大概二个营吧。”
黄百韬思考了一下,咬咬牙说:“把工兵营长叫来。”
工兵营长一到,黄百韬便命令:“快!立即给我把桥炸掉!”
工兵营长还没有明白过来,参谋长慌忙地说:“不行啊,司令,河东还有一个师的弟兄啊!”
黄百韬恶狠狠地看了参谋长一眼。
参谋长带着哭腔说:“司令,师可是二十五军之精华啊!”
黄百韬拔出手枪,打开保险,转身对工兵营长说:“快去执行命令!”
不多久,一声巨响,铁桥被炸毁了。随着火光与巨响之后,桥上的车、马、人纷纷落入河中。河东的人清醒过来时,立即叫骂着,用冲锋枪、机枪、步枪向西扫射,然而,又有何用?
参谋长被吓呆了,面对这惨不忍睹的一幕,他一下子麻木了,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黄百韬一看参谋长那副熊样,不屑一顾地说:“参谋长,你是军人,不是女人,别那样婆婆妈妈。解放军步兵距此不足一小时路程,而师过河至少要4个小时。不说了,快上车,今晚在碾庄宿营,明晨令各军军长到碾庄开会,研究军队整顿问题。”
参谋长用失神的目光,看着黄百韬,不置可否。
车上,黄百韬已完全恢复了常态。他像自语,也像说给参谋长听:“可惜炸药太少,不然,解放军不可能修好这座桥。不过,也可以了。解放军要修好这座桥,没有专业工兵,就至少得一周时间。我们已有足够的时间休整部队了。”